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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身边好人】赵玖富:为了瑶乡的万家灯火

——记塔山瑶族乡小学教师、全国模范教师赵玖富

编辑:网站编辑    访问量:1004    发布时间:2016-07-19    【字体:

他不是乡镇党委书记,但他的视野比乡镇党委书记还要深远;他不是民间慈善家,但他从事的工作比民间慈善家还有意义;他长期生活深山之中、贫困线下,但他却把很多人带出了深山,带出了贫穷。他就是塔山瑶族乡小学教师、全国模范教师赵玖富。

塔山瑶族乡地处衡阳、永州、郴州三市交界处,海拔千余米,山高路陡,地薄人稀,自然条件十分恶劣,至今不通汽车不通邮电,近乎与世隔绝。作为瑶乡土生土长的瑶家汉子,赵玖富有幸接受了中师教育。1974年衡阳三师毕业后,本可以从此飞出大山的他,经一夜辗转发侧之后,毅然决定呆在家乡从事教育工作,而这一呆就是30年。期间,常宁市教育局几次想把他外调到条件好的小学任教,他都婉言谢绝了——他的心思全在于这一片土地,这一方群众。

他从教30年来,共为学生垫付学费28000余元,其中由他全额资助读完小学的有146人,金额达7900余元。

赵玖富执教的小学是茅坳村茅坳小学。茅坳村是一个被称为“过山瑶”的瑶族村寨。历史上,“过山瑶”很穷,有歌谣为证:过山瑶,满山跑,家当一肩挑,夏天蚊为伍,冬天草作袄。改革开放以来,山外的人家大都已脱贫致富有的甚至过上了小康生活。而茅坳村由于地处偏僻、交通不便、信息不灵、资源缺乏,少数瑶胞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。茅坳村虽然山多,却没有树,只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楠竹;没有稻田,旱地也少,人平只有几分地瑶胞们一年就靠种点苞谷养家糊口,人平年纯收入不到300元。茅坳小学则坐落在这个村附近的半山腰上,校舍只有1间,还是上世纪50年代建的夯土墙房,房顶盖的是树皮,教师只有他1人。

读书人出身的赵玖富深知,要改变这里贫穷落后的面貌,希望在学生。他的目光在十年、几十年之后。因此,他最看不得孩子们那种可怜巴巴想读书的目光。但正是学生的入学问题,把他拖得一贫如洗,并且一再犯难。

瑶胞们太穷。孩子们读书的热望很高,但却常常因交不起学费而辍学。每期开学时,家长虽然送孩子来报了名,但大都交不出学费。有的想尽了办法也只能交几元钱,下欠的绝大部分只能由赵玖富想办法垫上。其实,赵玖富家的日子也过得十分艰难,全家6口人中,上有七十多岁的父母,下有正在上学的两个孩子大儿子赵国爱在常宁四中念高中,小儿子赵国云在乡上读初中,两人每期学费要 5000多块。而家里只有赵玖富每月700多块钱工资和妻子赵年秀种地喂猪的收入。为供两个孩子念书他们夫妻俩省吃俭用,十多年都没有添置新衣服,穿得极朴素。由于赵玖富既要顾家又要顾学生,家里“财政”出现了严重赤字,吃饭都要借钱买米,每年要借 1000多元。

2002年12月的一天,天下大雪,家住秀竹园组的四年级学生赵永德没来上课,不知是大雪封山出行不便,还是因为期末了还没兑现那100多元学费。赵玖富决定前去看个究竟。雪天路滑,为了防止摔跤,赵玖富用草绳在鞋上绑了又绑,再拄根棍子。由于积雪太厚,看不清路,只能用棍子边探边走。尽管他很小心,还是不时跌倒,右脚踝扭伤了,手掌擦破了,4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2个多小时。当赵玖富一瘸一拐地赶到赵永德家时,天已经黑了。赵永德一家正围坐在火塘边吃晚饭,细心的赵玖富看了看他们碗里的“饭”,那是用苞谷和干豆煮的红薯粥。他们竟然连干饭都吃不起! 赵永德穿着又大又肥皱巴巴的旧衣,冷得瑟瑟发抖。赵玖富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。但他还是忍不住问赵永德:“为什么不去学校上课?”赵永德没答话,赵父长长地叹了一声,然后说:“家里没钱给他买棉衣。他身上的西装还是山外的人捐的。赵老师,我家永德读书四年,你贴了不少,光学费钱就垫了400多块。这期欠的 100多元学费,原先讲好到期末给你,哪晓得今年天干,苞谷收成不好,吃饱都难,所以……”赵父不好意思再说下去。赵玖富十分同情他们的处境,走时对赵永德说:“那 100多元学费,实在没有就算了,但你明天必须到学校上课,没棉衣穿我给你买。”第二天,赵玖富托人到30多里外的洋泉街上给赵永德买了一件新棉衣。

2003年春季开学时,四年级的盘三英未来校报到。赵玖富猜想肯定又是没有学费的原因。班上的学生中,盘三英的处境是最不幸的。她刚4岁时,父亲就得癌症去世了, 母亲改嫁后,她就与70多岁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。虽然生母不时给点粮和钱,家中仍时常断炊。与盘三英同在茅坳组的赵玖富,对盘三英接济不少,她小学四年的学费,赵玖富没让她出一分钱。放学后,赵玖富来到盘三英家,盘三英的姑妈正好也在,她告诉赵老师,以后盘三英不上学了,跟她到广东去打工。赵玖富听了坚决不同意,给她讲劳动法,讲读书的意义终于使盘三英的姑妈打消了带侄女出去打工的念头。第二天,盘三英在赵老师的资助下,又回到了学校。

有人给赵玖富算了一笔账:他从教 3 0年来,共为学生垫付学费28000余元,其中由他全额资助读完小学的有146人,金额达7900余元。

赵老师是我们最可信赖的“安全卫士”。危难时只要许个愿,赵老师就会出现,随后,一切困难都会化为乌有。

赵玖富爱学生,不光体现在贫困学生没钱读书时慷慨解囊,还体现在当学生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。2001年6月的一天下午放学时,由于突降暴雨,山洪暴发,学校下面的小溪,平时流水潺潺,像温顺的绵羊,此时却如奔腾的野马,咆哮而下。家住小溪对面的秀竹园组的三个同学见这阵势,十分害怕,便回到学校找赵老师,希望赵老师护送他们回家。当赵玖富带着孩子们来到溪边,只见平时深不过尺、宽不过米的小溪,此时水深数尺、宽达几米,且水流湍急。赵老师一手挟一个,背上还背一个,刚走过一半时,上游骤然奔来一个洪峰,夹带着沙石柴草汹涌而下。洪水一下子漫到了赵玖富的腰际,孩子们吓得尖叫起来。返回是来不及了,只能往前冲!赵玖富一边安慰孩子们不要惊慌,一边拼命地往对岸冲刺。就在即将上岸的时候,赵玖富左脚板被水中的玻璃狠狠地划了一下,他硬是强忍着剧痛,坚持着将三个孩子送上岸。到岸后他抬起左脚一看,伤口又深又长,血如泉涌。傍晚,当赵玖富一跛一跛地将孩子们送到家时,家长们说不出的感动。

2002年5月25日早上,家住茅坳组的二年级学生盘兴旺和同院子的伙伴们一块儿去上学。一路上,他们又跳又唱。突然,盘兴旺“ 哎哟”一声蹲了下去,伙伴们走近仔细一看,只见附近草丛中有一条竹叶青蛇。一定是它咬的!山里的人都知道,竹叶青特别毒,人只要被它咬了,如不及时处理,十有八九会送命。伙伴们飞奔着跑向学校去告诉赵老师。当赵玖富带着学生赶到现场时,盘兴旺被毒蛇咬伤的左脚已经肿到了大腿,情况十分危急!赵玖富立即将盘兴旺抱到溪沟边,反复挤压清洗伤口,并毫不犹豫地用嘴吸吮伤口里的毒血,吸一点马上吐掉,然后再吸。十多分钟后,盘兴旺终于转危为安,而赵玖富却因吸进了有毒的血液,中毒昏倒了。此后的10多天,赵玖富脑子总是昏昏沉沉,不思饮食,吃了十多服中药才痊愈。

大爱无边,壮行无言。有学生在日记里写道:赵老师是我们最可信赖的“安全卫士”。危难时只要许个愿,赵老师就会出现,随后,一切困难都会化为乌有。

教育是灯烛,照亮的不单是个人的前程,更是瑶乡的发展。瑶乡几千年的赤贫,几千人的富裕,全寄托在几百名孩子身上。

瑶乡的穷之又穷,让赵玖富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童年挨饿的滋味,异地求学的艰辛,让赵玖富刻骨铭心。他常说:“教育是灯烛,照亮的不但是个人的前程,更是瑶乡的发展。瑶乡几千年的赤贫,几千人的富裕,全寄托在几百名孩子身上。”

为了让学生有知识、有能力、有远见的改变自身的命运和造福于父老乡亲,赵玖富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教学方式、教学内容。课堂上的他,不仅仅播撒知识,更播撒理想、播撒信念、播撒大爱。因此,他的学生除特殊原因外,没有迟到、早退的;他的学生个个是劳动能手,并且会抓住一切机会自觉学习;他的个人威望很高,走到哪学生就会跟到哪。过年过节时,他家门庭若市,学生们、家长们络绎不绝。

为了让更多的学生得到得到更多的帮助,教学之余,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挣学费。勤工俭学是他最常用的办法。春天,他利用课余时间带领学生们上山摘茶叶;夏天,他带学生们拾柴火;秋天,他带学生们捡菌子;冬天,他带学生们挖草药。每逢双休日,赵玖富就挑着山里的土特产,走几十里山路,到山外的洋泉街上去卖。为多卖几个钱,赵玖富常常要和人家谈价谈半天,直到人家让步为止。久而久之,洋泉街上的人都怕了赵玖富,说他不像个男人,倒像个当家的女人,特精。

1995年,赵玖富又想到了开办学农基地的办法。经多次找村委会协商,他终于争得 2 亩多地。上劳动课时,赵玖富便带领学生,把这2亩多地全部栽上茶叶和药材,并教学生们锄草、中耕、施肥。学农基地的创办,既培养了学生爱劳动的习惯,又使学生学到了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和劳动技能。学生们都很高兴,他们读书还能自己挣学费!1998年以来,学农基地每年通过卖茶叶和药材,收入有600多元,平均每生每期可减免20多元学费。尽管不多,但在年收入不到300元的茅坳村老百姓眼里,赵老师是个大功臣!

茅坳村大部分学生家庭都非常贫困,虽然他尽力帮忙,但毕竟是杯水车薪。为从根本上解决贫困生入学问题,赵玖富又想到了办助学基金会。

2002年9月基金会成立时,赵玖富带头捐了1000元。那是家里卖猪的钱,妻子准备留给两个孩子做学费用的,却被赵玖富“ 偷”了出来。后来妻子发现时,和他吵了一架,半个多月都没理他。怎样才能筹措到更多的资金呢?赵玖富突然想到 自己是衡阳市政协委员这个“资源”可以利用,于是,每当到外面开会和视察时,他便不厌其烦地向上级领导、各界人士、企业老板介绍茅坳村的贫困现状,反映茅坳村孩子们没钱读书的艰难处境和对学知识的渴望,以引起广泛的重视和同情。为了跑捐款,争资金,赵玖富曾10余次跑衡阳,解放鞋都穿烂两三双。

2003年7月,为落实衡阳市外经贸局领导答应给的 3000元捐助资金,一个月内,赵玖富连跑了两趟衡阳。衡阳市外经局的领导被赵老师不辞辛劳为学生的精神所感动,除了兑现那 3000元资金外,还为赵玖富联系了2个做农产品生意的老板。后来这两位老板也慷慨解囊,为助学基金会各捐了2000元。

为壮大基金会的实力,赵玖富省吃俭用,每年都投进一个月工资800元。基金会从 2002年成立到现在,经过赵玖富的努力,余额已达15000多元。每年的利息可全额资助3名瑶族子弟上学,现已资助了9名。赵玖富最大的心愿是,希望基金会能得到更大的发展,筹得更多的资金,使更多的贫困学生受益。

    30多年来,赵玖富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瑶山的孩子们,把自己最宝贵的青春都献给了山区的教育事业。一份付出,一份收获。党和人民没有忘记他,1997年以来,他年年被评为乡优秀教师;先后5次被常宁市委、市政府嘉奖,两次荣立三等功。2003年9月,他又获得了衡阳市农村教师突出贡献奖。2004年9月,国家人事部和国家教育部又授予他“全国模范教师”称号。2007年,被评为“感动衡阳”教育人物。(本文来源于《榜样的力量》一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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