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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堡乡的美丽传说

王学辉

编辑:网站编辑    访问量:7060    发布时间:2018-02-27    【字体:

大堡偏居常宁西北一隅。这里,山水青秀,风光旖丽,是远离工业侵略和城市喧嚣,充满田园意境的“原始”地带;这里,山水养人,耕读传家,有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的民风,是鲤跃龙门,藏龙卧虎之地。常宁、祁东、祁阳三县在这里交界,湘江的上游——潇湘与中游——蒸湘,在这里交接。自古山水总多情,大堡山水也不例外,山有山之威风,水有水之灵秀,演绎着众多故事,口口相传,代代相传,即使至今,仍言之凿凿,别开生面,古风遗韵浓厚。

大堡:大浦?大卜?

如今的大堡乡,1995年撤区并乡时,由新洲区的大堡乡、麻洲乡和官岭区的到湖乡合并而成,总面积78.9平方公里,总人口近3.3万,沿用大堡旧名。

据查,现今国内有3个叫大堡的乡镇。一个位于甘肃陇南市康县,叫大堡镇,一个位于辽宁丹东市凤城市,叫大堡蒙古族乡,与湖南常宁大堡乡相比较,他们名副其实,因为他们有许多叫某某堡的村落,境内或通铁路,或通国道,经济条件要好上很多。常宁大堡与他们最大的不同,是依山傍水,蓝天白云,绿水青山,山水一色,江天一色,低调有内涵。 

堡,有bǎo、pù和bǔ三种读音,是个多音字。读bǎo时,本义是土筑的小城,通常指军事上防守的建筑物,如凋堡、堡垒、地堡等;读pù时,通“铺”,驿站,常作为地名用;读bǔ时,是指有城墙的集镇。追溯大堡的书面称呼,应是在建国之后的土改时期。这其中或许有南下干部的功劳。他们把本地人的“pǔ”发音,书写成了中原和东北地区常用的“堡”字。当时,大堡确实是一个初具规模的集镇,至于大堡是否有城墙,可能他们并没有辨别,至于史书中有关大 浦的记载,他们也没有去考究。正如那个年代,把蓝江写成了兰江,把荫田写成了央田。一字之错,读音随着时代变迁,特别是普通话的推行,已发生明显改变。当地长者仍叫dà pǔ,年轻人和外界人士常把多音字“堡”字读成bǎo。发音变了,字义当然就变了,原来的底蕴也就慢慢被人淡忘。

大堡,到底是叫大浦,还是叫大卜呢?

清朝同治常宁志中的记载,大堡还是大浦。浦,顾名思义是指水边或河流入海的地区。古人没有将大浦的“浦”字写成长冲铺、金塘铺、新塘铺、弥勒铺、沙江铺的“铺”字,也没有写成“埔”字,更没有写成如今的大堡的“堡”字。因为他们知道,大浦毗邻湘江水边,与河洲、柏坊、松柏一样,都有几十级沿岸而下的石阶,和可以泊下几十条船只的码头,是水路重要的港湾,不是跑马送信的驿站店铺。因为他们知道,大浦是没有城墙和凋堡,只有四通八达,天天逢墟的墟场。 

而据当地老人介绍,大堡其实是叫大卜。这当中有个神奇的传说

卜,是古人迷信,用火灼龟甲,根据龟甲上的裂纹来预测和推断行事的吉凶,后又演变成卦卜。卜分为小卜、中卜和大卜三种。小卜,多为每家每户为自家行事而卜吉凶,遇事即可卜一卦,没有多大讲究的;中卜,多系宗族、部落所为,有所讲究,一般会择日聚会而卜;大卜,主要是为国家社稷前途命运而卜。是非常讲究的,既要择时择地,又要祭天拜地,大行礼仪。

为什么叫大卜?据传,唐朝末期(878—884年),黄巢在山东、河南两地起兵反唐,后转战湖北、福建、广东等地。由于岭南气候湿热,黄巢军内多患瘴疫死者众多,士气低落,黄巢作为首领,很是心疼,迫不得已在879年拥兵北伐。自桂州(桂林)编木筏,沿湘江而上,进逼江陵,北向襄阳。在攻下永州零陵后,军队乘木筏沿湘江行至大堡,便上岸休整,选址扎营于易守难攻的寨子坑。黄巢上岸后,见寨子坑易守难攻,又如同世外桃源,供给有余,军民和睦,再加之对继续北上的一系列战事毫无把握,遂有偃旗息鼓之意,在此立寨成王的想法。岂料某日,被一牧童识破,黄巢不得不选择继续北上。于是,他根据自己的生辰八字,查出一个黄道吉日和吉位,在大堡湘江的滩涂地上,用木材搭建起一个祭祀神台,和跟随多年的卜官一道,组织了一场大型卜卦活动,敲锣打鼓,杀猪宰羊,拜天地,拜水神,声势浩浩荡荡,威振八方。最后,卜得一个大胜之卦,军营官兵喜出望外,士气为之一振。黄巢趁热打铁,随即率领大家乘筏顺流而下,浴血奋战,直克衡州(衡阳)和谭州(长沙),两座军事要塞均在一日之内攻拿到手。之后,又兵不血刃占据江陵。尽管黄巢起兵以失败告终,但黄巢在大堡卜卦,如此隆重,如此灵准,令方圆二十余里的百姓大开眼界。卜卦之地声名鹊起,民众尊称此地为大卜,寓意为大福大贵之地。

 

湘江边的大堡街

那个年代,没有汽车和飞机,路还是几条羊肠小道,水运是人出行,物迁徙最重要的方式。大堡作为湘江边的码头之一,有着一段与众不同的过往。

 

据考证,早在三国时期,大堡码头就形成,与柏坊码头、松柏码头不分伯仲。大堡所在地,正是湘江河道由弯到直,由窄变宽,水流由急到缓,滩涂从无到有之处。逶迤十余里的欧家堰在此注入湘江。这个地方,上可观九洲,下可观麻洲,视野开阔,极目远眺,“海”阔天空,山水一色,山峦起伏,遍野青翠,景致秀丽。不用怀疑,从古到今往来于湘江的游客,只要来到这里,都会有一种冲动,或者说有一种懈怠,泊船上岸,休整一番,或放松一下,或欣赏一下景物。 

有码头,自然就有街道,有街道,自然就会形成集贸。大堡街因水而生,也因水而兴,一直延续到今。

 

 

  大堡街毕竟岁数较大,凡事总不紧不慢,不温不火。从百日墟场就可以看出端倪。六十年前,四十年前如此,二十年前如此,现在还是如此。每天大清早,人群从四面八方而来,有划船来的,有走路来的,有挑担的,有提篮的。大家在这里各尽所能,又各得其所,有用鸡蛋换成了豆腐的,有用绿油油的蔬菜换成了白花花的猪肉的,然后陆续散去。也有许多人交易过后,坐到小餐馆里,夹上两根金黄的油条,端上一大碗白米粥,就着一小碟咸菜,吃得津津有味;或者就着一碟油炸花生米,喝上几口水酒,前五百年后五百年,高谈阔论一番,再慢慢散去。

不管一四七,不论二五八,也不分三六九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人潮起又落,送走许多愁。

唐宋时期大堡街的繁华,杖赖于两岸三地(湘江两岸,常宁、祁阳和祁东三地)的商贾和百姓,也离不开文人骚客。柳宗元从中原贬到盛产异蛇的永州为官,光顾和往返于湘江成了习惯,大堡街留下过他的足迹,泊船上岸,闲庭信步,宿上一晚,饮上一杯,自然文思泉涌。他那千古一绝的《江雪》,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。就是他冬日光顾客栈,推窗远望湘江所见所得,诗的笔墨很淡,意味却很深。今日,我们驻足大堡江水之滨,也还能重觅些许场景,感受到那种孤寂而又怡然自乐的心情。元结隐居祁阳浯溪,就在湘江边上,从大堡逆流而上约二三十里处。当年,他穿梭于湘江,站在大堡街上,见中原文儒与霸蛮之人交织于此,见街头熙熙攘攘,忽又冷清孤寂,见江天晴雨叵测,故触发了他对故乡的怀念和对国家的忧虑,最终成就了摩崖三绝《大唐中兴颂》。大文豪苏轼豪情一路,苦中作乐,从京城去海南岛儋州为官,沿湘江而上,直到广西兴安再上岸。大堡街也曾是他沿途消遣寂寞,释放情绪的地方,异乡风情纯真挚朴,解除了他的念乡思亲之苦,造就了他的豁达胸襟。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便是例证。杜甫在湘江上游走多年,大堡街也留有他的足迹,《奉送二十三舅录事之摄郴州》的诗中写道:气春江上别,泪血渭阳情。舟益排风影,林乌反哺声。一叶扁舟和一排大树,映在烟雾朦胧的江面之上,常人于此也会感叹万千,何况诗圣乎!

 一百多年前,大堡已成为一座人气很足的滨江小镇,与沈从文笔下的边城,模样和韵味无所差异。年长者提起时,总是充满自豪。青石板的两傍,一边是依水而立的木桩吊脚楼,一边是傍山而建的木板房,住在这街上的人,有长年盘店经营的小商人,有泊船靠岸,在此借宿一晚的过客,也有见过洞庭湖大风大浪的老江湖。不说灯红酒绿,莺歌燕舞,绝对人潮涌动,人声鼎沸。当地盛产的花生、豆子等农产品,以及烧制出来的上等石灰、挖出来的黑乎乎的烟煤,通过狭长的青石板,搬运到一张张木排之上,再组成一个木筏队,漂到洞庭湖地区进行交易。木筏队回来时,洞庭湖里的鱼虾也跟着回到了餐桌上。即便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大堡繁华依旧。大堡祁剧团在四周享有盛誉。航运社的汽笛此起彼伏,不绝于耳,机动船穿梭不停,拖运烟煤和石灰,源源不断,甚是壮观。

大堡街200多年的风风雨雨,对于静候在街西头峭壁上的一棵姜子材(书名叫山牡荆)来讲,是一部荣辱与共的成长史。姜子材在湘南地段属于野材类,向来难成大材。街尾一株野材,能够躲过无情山火的蔓延,避过严寒酷暑的袭击,特别是数以亿计赶墟人员的随手一摘或柴刀一劈。这确实是一个奇迹。这200多年的日月浸润,让其根粗干壮,两根树干同根而生,如兄弟而立,腰围均在100公分以上,高大挺拔,过往行人皆需仰视,方可窥全貌。据传,此木枝繁叶茂,生机盎然,预示当地有显赫人物应运而出。

与大堡街一水之隔,是祁阳九洲,再跨江而去是祁东县河洲镇的德才村。德才村内有座刘三庙,已具规模,香客众多,甚是灵验。据大堡街长者所说,刘三庙与大堡街曾有渊源。相传,北宋年间,杨文广奉命征剿广西僮族起义,被困柳州城,向京师求援。朝廷命刘三将军(河北人)增援,限期赶到。于是雇船溯湘江而上,暮至麻洲和大堡时,只见大堡街上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,疑已至柳州城。再上行至德才村时,遂问船夫现至何处,答曰:九洲。刘三将军仍深信不疑,误把九洲当柳州,旋即弃 船登岸,朝大堡街突奔而来,进入街中,才知犯了大错,无功而返江边,但船只已去,他羞愧难当,投江殉国。当地群众感其忠义,便为其在离江边500米的山上挖穴下葬。下葬当天,在他身亡的江边烧纸钱,但烟却从坟穴处冒出,非常奇异,于是居民便修一座小庙以示纪念。到解放前夕,九洲村一穷苦人在地主家打工偷了一点粮物,地主发现后便要处死他,他连夜躲到小庙,并许诺只要活命,定当报恩。后来,这人不仅活命还发了财,于是捐款重修刘三庙,之后刘三庙香火不断,名气远扬。大堡每年农历八月十五都有许多人前去祭拜。

时至今日,大堡街虽有变化,但仍保留着百日墟场的风俗,仍就是一座令人感怀的滨江小镇,没有看到时间留下太多痕迹,也没有因大人物、大事件而扰乱市井的慢生活。

 

 麻洲,新宁古城15 

大堡街附近的湘江河中,有三个洲,在上游的叫落排洲,归祁东县;在中间的叫九洲,归永州市祁阳县;在下游的叫麻洲,归常宁市。


大堡当地人一直这么形容3个洲:落排洲是一块排,九洲是一把刀,麻洲是一条船。每个洲形态各异,大小不一,各有各的故事。

 麻洲为何得名?据推测,可能是因为洲上为河流冲积土层,深厚疏松,水份足,肥力足,遍地长满野苎麻(上世纪20年前,麻洲还有种植)。

 从空中俯瞰麻洲,全长8里,最宽处3里,地势平坦,形似湘江中一艘逆水而行的舰船。整个洲为一个村,常年居住有1800多人。麻洲村首姓,占85%。《陈氏族谱》记录着他们祖祖辈辈依水而居,半耕半渔、半农半商的过往。辉煌时期,麻洲曾设有5个码头,商贾云集,贸易繁荣。

 说起麻洲,除了是经贸集镇,还是军事要地。太平天国时期,洪秀全率太平军自广西起义后,向南京进军,过境湖南时,就曾光顾过麻洲。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,麻洲作为新宁县治所在地,有着一段15年之久的秘史。

 据史记载,常宁原叫新宁,唐初属衡阳郡。神龙二年(706年)县治由三峒(板桥镇福和村八字坪)移至麻洲,开元九年(721年)移至宜江(即今城区)。唐天宝元年(742年)改新宁县为常宁县。

  

新宁,从字面理解,即刚刚安宁的意思。在唐朝,整个湘南地区都是南蛮之地,中原人的统治和人口迁徒,放到现在来看,对土著人群是一种掠夺,因此打打杀杀,不可避免。在这个大背景之下,我们便不难理解,当时为什么县治从三峒迁至麻洲?一方面,三峒毗邻瑶民聚集的西南山区,当时应该有战事发生,县城极不安全,必须得迁走了,另一方面,麻洲位于湘江之中,水路发达,与郡府、京城沟通方便,人财物运送方便,同时,麻洲四面环水,且地形平坦,面积较大,可以最大限度防备外人偷袭。

 作为县治之地,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古迹和资料,但与马有关的地名却代代传下来。比如,牧马场,就在桐梓组的马圆山,是当时县衙官员们牧马、养马的地方。又如,跑马巷,现为五家围李家巷子,是县衙官员们骑马休闲的地方。再如,下马坡,现为麻洲村大河组对岸渡口,是官员来县衙下马过河的地方。 


由此推测,当时麻洲作为遥控指挥新宁境内各路战事的中心,应该车水马龙,繁忙得很。而在当时的情景之下,麻洲的县城建设有如延安、西柏坡,就地取材,就物而用,十分简陋。如今经过1300多年的冲洗,麻洲地上与地下,已没有重大考古发现。

 只是在上世纪90年代,衡阳市文物部门曾在麻洲村桐子山组,挖到县址残留的瓦片。当地一些百姓多年前也曾挖出过一块碑石,上面隐约可见端正小楷文字,内容难以辨晰。有人说是一块衙门奠基石碑,有人说是一块官员墓碑,也有人说是一块记载烈士英名的纪念碑。碑已不见,无法再去考证。

洲尾的樟树组有一棵古樟,据林业部门鉴定挂牌,有500多年历史,算得上是古迹了。樟树已具灵性。当地村民回忆,上世纪六十年代,樟树下有一间茅房失火,眼看火焰顺着枝叶要将樟树吞没,一场大雨骤至,火被烧灭,古樟安然无恙。古樟的根非常深密,已穿过小河,扎到了对岸,与原深水村雷家组的大樟树在地下握手言欢

15年之后,新宁境内战争结束,万物俱废,百业待兴。县治从西北边陲的 麻洲,回迁到新宁的中心地带,也就是现在的县城所在地。宜城随之大兴土木,围起又高又厚的城墙,扎驻无数官兵守卫。麻洲少了许多马车来往和人来人往,又回归到船来船往,恢复了往昔的宁静和悠闲。 

 

1996年经大堡乡集资140万元,一座长140米,宽6米,高13.8米的三拱钢筋混凝土桥横跨洲陆两岸,1999年元月1日正式通车。如今,该桥也旧,一座新桥在其下游60米处建成,即将于2018年通车。麻洲人民也不再固步自封在县治地的王者荣耀中,跟上了时代发展的潮流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来源:常宁报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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